李熙对于李景肃等人离开颍州前夜的那场混乱仍有印象,但也没当回事。自家小儿子跟那个颍州郑家二公子,在他看来根本用不着担心,顺其自然就好。他自己也是过来人,很了解中原人心思细腻、想得太多、顾虑太多,小儿子一根筋直来直去的性子,中原人未必看得上。儿子还年轻,吃点亏也好,受点挫折也没坏处。反正有李景肃在,想来不会真的叫人欺负得太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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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出去还不到一年,竟然到了要向家中老父亲求救的地步,这到底是在颍州发生了什么?怎么先前完全没听说。前前后后传回来的消息,都说景溪在颍州之战中独当一面、功劳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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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商量过后,羊谊决定陪他一起来颍州,留下长子李景澄暂时代理首席安达。安排妥当之后,两口子带了几大车的礼物,又派人赶着一千头牛羊跟在后面,紧赶慢赶,在永嘉五年正月十九,入了颍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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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熙还是第一次来颍州,羊谊则是感慨万千。不过等在宵衣宫见到李景溪,二人所有的感慨都让位于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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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溪失魂落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一见面就扑进羊谊怀里放声大哭:“爹!羊先生!你们总算来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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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熙用质问的目光看向司徒曳,小皇帝满脸愧疚。李景肃沉声道:“阿叔,这事不怪皇上。这……我们也没想到,丞相这件事情上竟然如此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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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他们没想到,就连郑燧自己,也没想到父亲的反应会激烈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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