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尘霏回过身,笑看向她:你来了。
她往秦知白身后又望了一眼,便道:我还唤了南星一同前来,怎么不见这丫头人?
我方才在藏书楼见到她,便托她为我去办些别的事了。秦知白走近前,师姐何故来此?
曲尘霏晃了晃手中的管钥,解释道:将到新岁了,谷中各处都在清除尘秽,我特意去镜流斋找来了霁明轩的钥匙,想着趁年前将轩中内外也好好清扫一番。
自江霁月去后,霁明轩便再未开启过,谷中弟子虽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前来定期打扫,可沈槐梦却从不叫他人随意进入其中,因此里边难免要落不少尘灰。
秦知白望着眼前久未有人问津的居室,师尊可知晓?
曲尘霏眨了眨眼,这些年来师尊从未来过霁明轩,你也知晓她与江师姑以往并不投契,只是江师姑已去了如此多年,师尊应当早已忘却了昔年恩怨,我们只是进去打扫一二,师尊事后若知晓,想来当也不会怪罪。
说罢,她将手中管钥插入了门上铜锁。
咔哒一声轻响,铜锁应声而开,闭阖许久的门扉被缓缓推开,尘封多年的光景随之落入二人眼前。
梅瓶小几,竹榻茶垆。
临水的窗边摆有一张古琴,左近案上棋局未完,一枚白子落于棋盘右角,便仿佛下棋之人不过短暂离席,而瓶中插入的时花却早已凋落殆尽,昭示着一切俨然过去多年。
曲尘霏走入轩内,周遭一片通透明净,四下瞧来比她想的要清整许多,而二人行至里侧,她却不由被桌案上打开的书册吸引了视线。
日光透窗洒落桌旁,案上堆了厚厚的一叠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