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窗洒落桌旁,案上堆了厚厚的一叠书卷。
书卷从上到下竟全是艳情文辞,还未读完的一本中甚至以朱砂笔作了批语,其上写着:说什么艳词者最,写得不如吾半点。
曲尘霏哑然好一阵,失笑道:曾听师祖说师姑天性爱玩,不似师尊稳妥,我本还不信
如今却分明证据确凿。
秦知白看向一旁的书格,其间除却话本传奇外还有许多戏曲古籍,最上的一卷被妥善安放在了书匣中,匣外贴了一张短笺,写的是:胥娘爱听戏,待她生辰时将这卷孤本赠她,她定然欢喜。
写下的小字不似先前锋芒,仿佛还能见到落笔之人黠慧含笑的模样。
秦知白望着纸上字迹,忆起仍冰封于迦莲山上的遗躯,眸中不由漾开了一抹深色。
而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轻唤。
知白,你来看看。
曲尘霏仍在书案旁,手中却拿了一叠书信,信上有师尊白芷敬启等字样,其间落款为二十年前重午节前夕,俨然正是江霁月往图南前留下的书信。
书信被随手压在桌角,她本是想将其妥善收好,以免清扫时不甚遗失,然而信中只言词组落入眼中,却不免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些信应当是师姑与当时不在谷中的师祖写的,我大约瞧了一眼,写的是师祖传位谷主之事。
秦知白接过书信,一一翻阅过信中内容,信上所写大略为师祖白芷向江霁月询问继任谷主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