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一瘸一拐走出关禁闭的小黑屋,脸上惨无人色,穿过玻璃的阳光照在他泪痕斑斑的脸上,看起来更加狼狈。
跟在干警身后,走在幽长的走廊,闻如许失神看着从手指透过的阳光,像没有温度的人造灯,腿伤处传来钻心的疼,他的手指冷得发抖。
被带到监长室,干警冷冰冰地让他进去。
闻如许在门口被恐惧缠住了双脚,他像孩子一样地惊恐万状。
不大的办公室里面贴墙站着刘伟和他那些小弟,一共七个人,挡住了所有光,前面暗无天日。
一阵冷战,他往后退,重重地撞上什么东西,不疼,回过头,一只手扶住他的男人,手指修长,身上有干燥的烟草味。感觉到他的视线,垂下平静冷淡的目光看他。
似被日光晃了眼,这是所有往事中,最为刻骨铭心的瞬间。闻如许喃喃:“韩”
“监长。”
“带他去医务室。”
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的闻如许被交给了一个面生的干警。
这次他们走得慢了些。闻如许也大着胆子回头看了眼,监长室的门已经关上,门口左右站着两个干警。
这个时候,闻如许就醒了,但他又还在这个追溯过往的梦里。
他记得自己那天在医务室待了一下午,和医生聊天,问起那个人。
“新来的监长。别看他年轻,人家可是大有来头。这不,刚来就给孙新他们上了脚铐手铐,半死不活赖在这里的刘伟也被拽下床,该戴的一个没少。待会儿他来问你,你就发生了什么说什么,老实就行了。”医生压低了声音,“他治人很有一套,别给自己找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