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再再倒在桌上,打着小呼噜。
“看他下次学不学爹。”我让丫鬟把再再抱走。
“你真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辰儿淡淡地:“父亲总把随遇而安挂嘴边,可据我看,第一个坐不住的,就是他。”
我忙看向四周,低声:“不要乱说。”
“父亲即使不动,将来,我也会动。”他仰脖,一杯酒喝干。
我惊道:“辰儿!”
“喝多了。”他的漫不经心很像安朝,大事化无的功夫也是像极。
我放下心,其实哪能放心,悬在半空而已:“你们太不容易满足,要了这个,看着那个,那个到手,又不知道看向什么了。一辈子就握着到手的东西看来看去。”
辰儿的神情已是标准的成年人,成年人的无奈与沧桑:“不做这个,又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摇头,不摇还好,整个头忽然像没有重心,球一般滚来滚去的:“这酒太陈,头晕得很。”
“天色已晚,母亲歇息吧。”
“不。”我按了按额头,想说什么来着,哦,对了:“辰儿,你十六了。”
“我是十六。”辰儿显然对这句废话不明所以。
我一笑:“有没有特别想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