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竹林的这一幕,并无人知晓,诚如那竹子桥上“必无相负”的誓言,亦沓然于那流水溪桥之间。
日子平缓地淌过,很快便到三朝回门之期。
裴恕装了整车的回门礼,与陈滢双双回府。
那一日恰逢休沐,陈劭亦在家中,趁见礼之机,遂将辞官之事正告于二人。
“因头疼总不见好,平素办差亦总觉力不从心,便起了田园之思。”陈劭如是说道,旋即目注裴恕,冷硬的眸光,譬如刀剑:“贤婿向来阔达,想必不会因了这些许小事而为难,是也不是?”
陈劭一旦辞官,陈家便只陈浚一人于翰林院任职,陈滢这个出嫁女娘家的分量,立时便轻了好些。
通常说来,女子一旦为人妇,若娘家官职不高,则其在夫家的地位便相应地要受影响。
陈劭此言,便是此意。
裴恕忙站起身,束手沉声道:“小婿虽不才,却也绝非贪图名利之辈,无论岳丈在朝在野,小婿对阿蛮的心,永不会变。”
陈劭目注于他,许久之后,清和的面容上,浮起一个淡笑:“好,我知道了。”
只此一句,再无别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