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过得格外?快,心里存着事的睡不安稳,惦记着要离开的人睡不踏实,几乎是公鸡初啼,天还?未亮,陵里就有?动静了。
“你干啥去?”陶椿睁眼,屋里还?是黑的,床边的人影都看不真切,她听着穿衣裳的窸窣声,问:“你起这么早?”
“嗯,今早我做饭。”邬常安早就醒了,醒来就睡不着了,睡不着还?不如起来给家?里人做早饭。
“你继续睡。”他说,“你今天早上想?吃啥饭?烙饼吃不吃?我多烙点,大哥和三妹走的时候多带几个路上吃。”
“我想?吃
豆腐鸡蛋木耳馅的馅饼。”陶椿说,“豆腐要过油炒,炒得碎碎的那种,不然不入味。对了,豆腐、鸡蛋、木耳都要用猪油炒。”
邬常安听她越说越来劲,都快馋得咽口水了,他笑一声,问:“还?睡得着?起来给我帮忙?”
陶椿抱着被子一滚,立马闭眼装睡,这会儿正值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她才不要起床。
邬常安不扰她了,他拿上木梳和头巾开门出去。
黑狼和黑豹在邬常安下床穿鞋的时候就醒了,它俩一声不吭地等在门外?,门一开,两条狗尾巴摇得欢快,屁股都要扭脱胯。
邬常安从两只狗中间挤过去,反手?关?上门,他一走,两只狗也颠颠跟上。
走动的脚步声、开仓房门的声音、喂鸡声、舀水声……陶椿在这些声响中又睡过去。再醒来,太阳已经出来了。
陶桃一早就要离开,她已经先吃上早饭,见?陶椿开门出来,她出声问:“姐,你跟我姐夫啥时候回去啊?我问我姐夫,他说他不做主。”
“最早也是下雪之后。”陶椿说,邬常安还?要在山谷里制陶,不下雪不上冻,他估计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