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因终于意识到这件事的残酷之处,她和谢津对待感情的态度都太过纯粹,不允许有旁人介入这段关系,所以一切诸如“租借恋人”“形婚”“收养”等选择都不在考虑范围内,这导致他们面前的路寥寥无几。
偏他不愿意放手,宁肯车毁人亡粉身碎骨,也要继续走下去。
“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如果那时候你对我没什么感情了……”
徐因的话又一次只说了一半,她想感情怎么会淡呢?他们是兄妹,是谢津口中不需要经营也会一直存在的情谊,无条件地依赖着彼此。
“你觉得可能吗?”谢津握着她的小腿,他掌心的热意透过衣料,在皮肤上鲜明无比,“从我们记事开始便聚少离多,在不同的城市长大,哪里影响到了感情?”
徐因泄了气,她想的确如此,就像她即便和谢津不欢而散,她也笃定他不会放着她不管。
越轨的念头一旦动了便无法收回,占有欲和爱意疯长,克制不住,也无从收敛。
徐因荒谬地想,她其实早就摔下悬崖了,只是自欺自人,觉得这段感情还能在以后收回。
覆水难收,如果她真的能做到和谢津一刀两断,那她现在是在做什么?
“……你想让我怎么做?”徐因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谢津说得很慢,“出国,我们在国外定居,我不会阻止你回国,也会和你一起赡养父母,但是因因——你不能告诉她你具体在哪个城市生活,就像我平常做的那样。”
不反驳,不异议,不争吵,却也从不听从,陌生到罗廷芸见到邻居家的小孩儿,神色与言语都要比谢津更亲近一些。
徐因问:“你自己和爸妈关系不好,也要逼着我和家里决裂吗?”
“对,”谢津望向她,直白而决绝,“我希望如此,因因,你知道他们对我是什么态度,可凭什么?又不是我愿意这样出生,他们生了我后试图抛弃我——你不知道对吗?小时候他们想把我交给老家一对生不出孩子的夫妻养育,这和遗弃也没什么区别,可惜人家也不要我。”
徐因第一次听说这事,她心惊地看着谢津,问他,“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谢津阴冷地盯着她的眼睛,“你不信我?你和妈妈一样觉得我是在骗你,我小时候她问我为什么说不喜欢她,她说是我记错了,奶奶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