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司景带回了隔壁村的五岁小孩。
第三日,司景带来了才十三四岁的两个小姑娘。
第四日,第五日……
渐渐的,司景不是将人带回来,而是选择把敌人赶出去。拿起刀反抗的人越来越多,司景在这些人里,与他们一同并肩作战着。
阚泽也在他的身侧。以昔日的阚家老宅为圆心,他们救下了连自己也数不清的人。老宅逐渐发展为定期有人站岗放哨,这一片地区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死亡之区,外头的那些鬼子们都知道,这里头有两个战神,杀人不眨眼,滴血不染衣。
战神之名越传越广,有飞机来轰炸,他们却早早就挖了防空洞,底下储存的食物与水足够他们撑过集中轰炸的这几日。
也就在这几天里,司景逐渐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不对。
浑身上下都难受,好像被蚂蚁咬了一样,说不出的痒痒。让人连觉也睡不安生。
他与阚泽睡在角落,梦里禁不住蜷缩紧了那一双长腿,低低地不知在哼些什么,一个劲儿在阚泽身上磨蹭。猫薄荷草被他蹭醒了,手掌悄无声息地往下一探,便微微笑起来。
长大了。
身边的其他人都熟睡着,只有远处有放哨的人。阚泽的气息喷洒着,好像留下了滚烫的几个小点,低声说:“我帮你。”
司景低低地呜呜着,被男人耐心地用叶子堵住嘴,“小声,要被听到了。”
司景抱住他的脖颈,浑身上下都在颤。
防空洞里的光线很昏暗。在角落的暗影里,墙壁的影子微微融合在了一处,混杂在黑暗里。呼吸和身体一同烧着,像是经历了一场高热,鼻间的喘息都断断续续。
司景紧紧咬着叶子,不敢发出声响。偏偏鼻间猫薄荷的气味一阵比一阵浓厚,他哆嗦着,小声惊慌道:“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