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就是在修建那些善堂的时候,我又收养了一大批那些已过了六岁,懂了事,却还不曾成年、不能独自在外讨生活的半大孩子。
自然,这种“收养”,并非是将他们通通记在了我的名下——与“收养”二字相比,或许“收进府中教养”这个说法要更为合宜。
我将那些孩子们收进了府中,又请来了先生为他们开蒙——天资聪颖、善于读书的孩子自是可以随着先生们继续读书,我们并不介意他们将来学成以后,去当我夫婿座下的门客。
实在不擅长读书的孩子们在学会了人世间最基础道理后,就可以不继续去学那些他们讨厌的经与史了——花匠、厨子、绣娘、车夫……再不济就选择当个侍女或小厮。
郡守府还有许多缺着人的地方,或者他们年纪再长一长,想打了欠条,离开郡守府去独自搏一个营生也可以。
我虽不可能真打心眼里地将他们视如亲子,但一视同仁地尊重他们每个人自己的选择,这点,还是可以做到。
其次,我注意到,城中需要新人的活计越来越少,可从其他地方逃来的难||民却越来越多。
许多手脚健全的成人无事可做,由是整日游手好闲的在城中闲逛。
他们中有许多人都没在郡衙里面落过户籍——大多居无定所又身无长物。
这样的一群人实际上是很不安定的——长期的漂泊容易让人沾染上一股土匪似的流气,极端饥饿下的人们又很容易丧失理智。
我很怕他们某一天会突然在城中生出事来——无论是盗窃、抢劫,还是奸淫掳掠,这些都不是我想看到的场面。
单靠书棚里每日施出去的那点米粥,肯定是养活不了这么多人的,我们需得想出来个新法子,来安置这些随时可能如干草般灼成一片的、不安定的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