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贫道的意思是,你就这么回来了?”放了刻刀的小道士皱着眉头抓了抓脑袋,“也没多留一会或者多跟沈二公子聊聊什么的……”
“没有啊,我就是去给人送行……又不是去干别的。”小姑娘跟着不明所以了起来,“多待那么会功夫能干什么?难不成还能多谈成一桩生意?”
“那不能吧,就那么点时间,而且聊多了搞不好还得耽误人家船只出行……那我当然是把要拿的东西带给人家,再略微叮嘱两句老生常谈的车轱辘话后就回来了呀。”
“要不然还得做啥?”程映雪眨眼——她是给人送行的,又不是要给人一路送到杭州的万松书院,出去那么久作甚?
再说,过几天她这边的商队还要到岭南卖茶去呢——她这不得回来敦促着大家收拾东西、装装车?
“不……我说的不是那个……算了,程师侄,贫道跟你说不明白。”虞修竹挣扎着支吾了半晌,终究叹息着吐出口气。
有时他也不是很能搞得清楚这些姑娘们脑子里的想法——他觉着那沈二公子表现得已经够明显了,明显得连他这种对此事一窍不通的小道士都瞧出来了,偏生程师侄自己像没觉察似的……
“小虞道长,不要摆出那种奇怪的表情——我知道你的意思。”冷不防抬眼瞅见虞修竹纠结模样的小姑娘定定凝了眼珠,“这么明显的东西,我再感觉不到,那我就是傻子。”
“但问题在于,有些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错过了那便代表没那个缘分——我们修行人不是一向最讲求‘缘法’二字的吗?”
“既然事实都证明了确乎没那个‘缘法’,我又何必平白给人留什么不该有的念想。”
“倒不如就这样干净利落地断了,点到即止。”程映雪边说边垂眼理了理自己微起皱了的衣袖,“大家谁也别说破,就当着朋友,还能愉快的继续做一做生意。”
“得,小虞道长,你可别跟我在这扯这些有的没的了——那茶叶罐子的样子雕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