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是以人为偶。”老妪摇头,“演出时,那伶人会钻进一种一人高的、用竹和木制成的‘身笼’里面,将自己打扮成傀儡的样子,再命另一人踩在台子上,像操纵寻常提线偶一样摆弄那些木架——他唱念做打,浑像个真正的傀儡,骨头散了架似的,全然看不出有半点活人的样子。”
“那痴迷于戏的郭小公子只看了一场便扛不住了,当场就嚷着要去拜师,要专学这种前所未见的傀儡戏。”
“——怎奈人家戏班不愿轻易收人传艺不说,他爹也不可能放他任着这偌大的家业不管,跑去学那等‘下九流’的戏。”
“那小公子不肯,起初先闹了阵绝食,试图以此逼迫他爹点头同意,后来发现此路不通,便佯装收了心的老老实实做了两年生意——等到那位郭老爷安下心来,将家中大权慢慢度到了他的手里,自己带着夫人四处游山玩水去了,他就突然现了原形。”
“他开始整日闭门不出,放着家中馆业不顾,闷头研究起那个傀儡戏的身法来了——为了学习这个,还被人骗走过不少的钱财。”
“当然,被骗钱还是最轻的——有人卡着这郭小公子欲求那傀儡戏法的念头,连哄带骗地将他们郭家名下生意最好的几家徽馆的经营权也给骗了出去……”
“总之,等到郭老爷带着夫人玩过一圈回到绩溪,发现自家的基业竟被人败了大半,仅剩的也都是些生意半死不活的小馆了——且人家骗走他们家徽馆时准备的又足够齐全,各种人证物证和合同俱在,他还没办法与人对簿公堂!”
“嘶——这就很糟糕了。”小姑娘听罢禁不住迭声抽了凉气,“老人家,那后来这个郭老爷他们又怎么样了?他那女儿不是还远嫁了吗?夫家是做什么的?”
“那姑爷看到自己岳家遭遇这么多事端……也没打算出手帮衬个一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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