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凉飕飕的笑了笑自己,一面低头讷讷地与妇人认了错,转而头也不回地踏出了娘家的大门。
至此她终于意识到,无论她做了什么、做得多好,她耶娘都是不会去“爱”她的——她对他们而言从来都只是个能被用来妆点门面的筹码罢了,一个好看且好用的工具。
她该死心了。
登车临走时她禁不住回看那施着漆又钉着雕花兽首的大门,拂帘对上的却只有她那新婚夫婿满怀忧色的清隽眉眼。
谢君令无疑是个顶好的丈夫,他会陪着她喝茶饮酒、作诗抚琴,也会带着她去尝试种种先前她从未尝试过的新鲜玩意。
——他会带着她在初春时节爬上刚开满了花的老桃树;会趁着清风正好领着她去城郊放闺中时,耶娘从不许她碰的纸鸢。
他们在冬日滚过满地的山中雪,夏夜里醉眠在水上亭。
嫁进谢家的那段时日,似乎是她人生中最快乐几岁光阴。
然而时光一向是世上最无情的东西——噩耗也平素要比幸福更快上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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