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了我,养了我,给了我大额嫁妆,反哺是应该的。”
这样想着,崔敏舒让身边人去拿银子。
看着女儿递过来的一百两,崔夫人错愕,“敏舒,我是你母亲,不是叫花子。”
崔妈妈眼含热泪,“夫人,这已经是家里仅剩的银子了,就这些。”
崔夫人不信,声音尖刻,“敏舒,你一向是个听话的好女儿,这去了一趟上京,回来就和母亲划清界限吗?”
崔敏舒不说话,只听崔妈妈和母亲分说。
“夫人,你冤枉我们夫人了,奴婢这里有个账目,一点一点跟您算清楚。自打老爷夫人也来到江南,我们夫人一次性给了一万两安家费,如今崔家住的宅子,还是我家国公爷分给我们夫人的产业。这些年,林林总总,夫人从这里拿走了不下十万之数,早就是连崔家给我们的夫人的嫁妆,并国公爷给的聘礼,都讨了个干净。不是奴婢有怨言,我们夫人向来是靠着太学院俸禄,和县君俸禄维持,衣食住行,也就维持个表面,家底是实实在在都回馈给崔家了。”
听见总数如此之巨,崔夫人下意识觉得不可能,可账目上一笔一笔,日期明了,都是她自己亲自来拿的,做不得假。
她又是羞愧,又是恼怒,“贱婢,有你插嘴的份。”
猛然看向女儿,“母亲来拿点家用,你还让下人记账的?”
崔敏舒只觉浑身疲乏无力,也不想大声说话,“母亲,崔妈妈是管账目的,这是她的本分,不然银子对不上账,我要责罚她的。总之我家里目前的状况就是这样,只有这一百两,您要就拿走,不要,家里下人该添置冬衣了,可能也剩不到月底。”
崔夫人脸红的像血一样,哭着离开了,这是十年来,她第一次没有拿到银子走。
崔妈妈很有些气愤,“夫人,这样不行啊,十万两银子,够一个大家族风光体面活几辈子,可老爷那边就像个无底洞,填也填不满,再这样下去,咱们吃饭的银子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