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三夜,南宫适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高烧如烈火般灼烧着他,即使在昏迷中,眉头也紧锁着,冷汗浸透了睡衣,干裂的嘴唇偶尔会无意识地翕动,吐出模糊不清的字眼。
老古里耶夫最初的震怒过后,看着外孙苍白如纸、毫无生气的脸,老人眼中也流露出深切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悔。
他坐在病房外厅的沙发上,手杖杵在地上,沉默得如同一尊石像。他固执地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南宫适和家族的未来,但此刻,看到南宫适濒临崩溃的模样,那份笃定似乎也裂开了一道缝隙。
宫文骏一直守在病床边,看着南宫适毫无生气的样子,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和心疼。
想起自己曾乐观地以为南宫适和Nancy只是闹别扭,很快会和好如初,如今这想法显得如此天真可笑,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他深深陷入沉思,是否自己之前对感情的看法是错的。
司南的死讯,对于南宫瑶而言,无异于一场毁灭性的海啸。她完全无法理解,那个曾与她亲近、才华横溢的Nancy,怎么会是意图刺杀舅舅的杀手?更无法接受,那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以一种惨烈而决绝的方式,彻底化为了灰烬。
她原本对哥哥与司南分手颇有微词,甚至有些为司南抱不平。然而,此刻看着病床上那个如同被抽走了魂魄、形容枯槁、奄奄一息的亲哥哥,所有的怨怼都被更深的恐惧和心疼所取代。这是她血脉相连的哥哥啊!
她趴在床边,紧紧握着他冰凉的手,眼泪无声地滑落,最终只是哽咽着,一遍又一遍地低语::“哥……你快好起来……”
南宫适住院的消息,兄弟们都知道了。龙亓风尘仆仆赶来圣彼得堡。
此刻,他沉默地伫立在病房角落的阴影里,身形依旧笔挺如松,仿佛一柄随时准备出鞘的利刃。
然而,唯有他自己知道,那紧握的双拳指节早已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甚至在微微颤抖。他低垂着眼睑,将所有翻涌的惊涛骇浪死死锁在眼底深处。
在几个兄弟中,除了南宫适,他对司南的身份背景了解最多。他见过瓦莱塔那个狡猾灵动的“Emilia”,欣赏过坎帕拉力赛道上那个英姿飒爽、堪称女中豪杰的车手,也曾在异国他乡为遇到“老乡”而心生暖意,更是在那些并肩或交锋的瞬间,对这个独特而有趣的女孩萌生过真挚的爱意,甚至动过追求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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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达加斯加,即便目睹她不顾一切保护那个洛根时,他也无法痛下杀手。那个如星辰般耀眼夺目的女孩,就这样骤然陨落了!
如果是他,他绝不会在意她的身份背景。只要是她,只要她愿意跟他,他可以抛弃现有的一切,甚至不惜与全世界为敌,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