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欢喜几家愁。同样是开国八大勋贵之家的承平侯府聂家。那里的过年气氛,甚是压抑,连着几天都沉闷平静,让人不由得想逃离。连仆妇下人都一个个凝神屏气,生怕闹出响声,更添女主人心头的怒
聂夫人端坐在宴席的上首,看着她的嗣子媳妇宁氏,一个人在那儿忙前忙后,咋咋呼呼的,不觉眉头微微皱起。
“二妹说,她暂时没有胃口,就不出来用膳了。”宁氏垂手肃立,恭敬地站在一旁,谨慎地禀报道。
聂夫人眉头微挑:“她在忙些什么呢?”
宁氏低眉顺眼地答道:“媳妇进去时,看见二妹在张布上涂抹着什么,好似在画人像。”
聂夫人秀眉一闪,心里似乎有了几分明白。只见她将右手一招,示意儿媳开席。宁氏会意,扭头吩咐跟在她身旁的管事婆子,赶紧通知厨房里的仆妇上菜。
聂锦瑟呆呆地坐在窗前,望着她案前刚刚画成的作品,心里无比的哀伤。艚她跟兰蕙郡主学过几招那种画法,昨日除夕夜,侄儿侄女惘围在廊下放烟火。让她不禁触景生情,想起岩儿夭亡那年的春节,她抱着儿子站在屋檐下,仰头看焰火的情景。
转瞬而逝的灿烂,辉煌过后的落寞。
当时那男子怎么承诺的?
以后每年节日都在家陪着妻儿看烟火。
誓言犹在耳边回荡,却早已是物是人非。没想到,接着他屋子里的丫鬟就有了身子,庶子还未生,婆婆作主抬成了姨娘,接着就是她的岩儿被人暗害。
想到这里,聂锦瑟的眼泪,啪哒啪哒滴了下来。打湿了她案桌上的画纸,上面的颜料渲染开来,慢慢成了模糊的一片。就好似她前半生一样,浓墨重彩,绚烂至极。一遭被风雨摧残,还不如普通了了数笔的白描。
想到这里,她不由记起,试出那薄幸男子的“真心”后,兰蕙郡主随后赶来劝她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