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无事,朕只是……”
一语未毕,拓跋焘蓦地吐出一口血来。
脸色晄白,身体亦是颤抖不止,紧跟着晃了晃,几乎要失去平衡。
宗爱、拓跋月忙一左一右地扶住他,置于榻上。
太子拓跋晃、赫连皇后随后便至,立在一旁惊慌不定。
倒是拓跋焘,在稍稍恢复了些力气之后,竟冲着他们二人淡淡一笑:“朕无事,只是累了……”
旋后,他的目光又缓缓转向拓跋月,勉强挤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因着这点勉强,那笑容僵在脸上显得格外扭曲。
拓跋月的泪水,倏尔如断线珍珠般洒落。
这位曾睥睨天下、无所不能的帝王,何时曾言过一句累?在她的记忆里,从未有过。
他素来好斗,与人斗,与天斗,乐此不疲。
往日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此刻却再也无法掩饰深深疲态。短短数年间,永昌王、安乐公主、乃至母舅杜超,一个个都离他而去,他又怎能不心痛,不疲累?
正胡思乱想,太医令李云洲匆忙赶来。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李云洲缓缓起身:“至尊龙体并无大碍,只因伤心过度,损了肺经。”
听至此,拓跋月紧绷的神经放松些许,眉头也舒展开来,凝神看李云洲开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