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只认阿母,谁都抱不得。”
“是么?”李云洲伸手去抱,赫连映雪未及阻拦,转瞬见他被豸儿的哭声震得手足无措,不由出言讥刺道:“如何?他根本不认得你。”
李云洲愤愤地骂了一句,忽觉掌心一热,摊手一看,原是豸儿尿了他一手。撒了尿,豸儿身心放松,反倒高兴起来,竟然露出一丝笑意。
“你!”一肚子气正没处撒,李云洲将孩子愤然掷出,如弃厌物。
哇——
更大的哭声猝然而起,骇得众人慌忙驱前。
之前,赫连映雪腰膝酸软,便将隐囊枕在腰上,把瓷枕放在脚边。
事情偏生那么凑巧,李云洲并未注意到瓷枕的存在,豸儿被他一把扔在阿母的脚边,脑袋堪堪撞上了瓷枕。
婴儿的脑袋,如何经得这般撞击?受此惊吓,豸儿痛声大作,哭得撕心裂肺。
李云洲方知自己闯了祸。
豸儿性命危殆,李云洲赶紧施救,仍不见起色。
等到李宏赶来之时,豸儿已然气息奄奄,回天乏术了。
一番急救之后,豸儿还是咽了气。抱着怀中小小的一团儿,李宏悲痛不已,当场晕厥过去。
事后,他自不能怪罪身份特殊的儿媳,唯有责骂李云洲这个不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