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不甚在意,崔浩有些着急:“还请至尊速速下旨,征讨叛臣。”
“拟旨罢,回头再去太子那里盖印。”
崔浩唇角一搐,移时才道:“喏。”
拓跋焘捕捉到他的神色,遂问:“朕的皇帝玉玺一直放在东宫,崔司徒也时常走动。有何不妥么?”
“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崔司徒直说便是。”
“臣以为,太子或者有些逾矩了。”崔浩面色平静,道,“至尊可还记得,前一月,您让微臣去选拔一些地方郡守?”
“记得。选好了么?”
“至尊请放心,臣所取之士,皆来自于冀州、定州、相州、幽州、并州,无不是高门之裔,名族之后。只是……臣将名册递给太子之后,他没有批奏。”
“为何?”
“太子说,新用的士人,不可一开始便担任郡守,??????。臣说,至尊要的便是郡守之才,臣不过是照办而已。他们虽无从政经历,但绝对是千里挑一的人物。至尊可信得过微臣?”
拓跋焘皱起眉来,咂摸着他话里滋味,缓声道:“朕自然信得过崔司徒的眼光。想来,是太子有些自负了。”
“臣不敢,太子在臣的跟前自负一些,此乃人君之气,原属寻常。”崔浩鼻翼微抽,平声道。
言讫,他垂手而立,脑中却泛起“用人得宜,天下便无弃才,无废事”这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