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哪知宗爱的腹诽,一腔心思又回到拓拔余身上,不禁叹了口气。
“这小子……“拓跋焘的眉宇间浮出一丝忧色,“怕是心里还憋着股怨气。“
殿内,鎏金兽炉吐着袅袅青烟,将皇帝的面容笼罩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
他忽然转向侍立一旁的宗爱,声音里带着少见的疲惫:“朕将诸子隔绝于朝堂之外,何尝不是为了保全他们?若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话说至此,他看了看掌心,里外都是肉。
见状,宗爱忙出言宽慰:“至尊圣明。老奴虽愚钝,却也懂得'棠棣之华'的道理。“
拓跋焘轻笑一声,挑了挑眉:“但愿,小子们莫辜负了朕的苦心。”
且说,从永安前殿退出,崔浩虽未言语,但却与拓跋余保持着肩并肩的态势。
这让拓跋余微微有些不适。
他刻意放慢步伐,但见崔浩也缓了下来,心中不免有些愠恼。
忖了忖,拓拔余轻嗤一声:“如果小王没记错的话,杨文德招诱的氐人归附一事,已然发生好些日子了。不知崔司徒为何今日才迟迟报来?”
“因为晋王不幸,臣来不及……”崔浩笑意微微,温声道,“自然,也因为吴王今日会被召见啊。”
他话里藏针,却又锋芒半掩,拓跋余颇为意外,怔了怔,才笑道:“可惜,小王却让崔司徒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