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殿门合上,她才压低声音问:“什么外姓女人?“
“还能有谁?“拓拔余冷笑不迭,“我们那位'尊贵'的武威公主姑母啊。”
“武威啊——”
“哼!什么姑母?她本姓达奚,跟拓跋家有何干系?”
闻言,郁久闾涵香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案面。
烛火在她深褐色的瞳孔中跳动,映出几分讥诮:“武威公主平凉有功,又深谙汉家典籍,还会做生意,你父皇信任她不足为奇。”
她顿了顿,睇向拓拔余,目中难掩失望之色:“在这方面,你确实比不过。”
这话太刺耳!
拓拔余额角青筋暴起,抓起盘中的胡饼狠狠咬了一口。
酥皮碎屑,沾满了他华贵袍服,他却浑然不觉。
“阿余,“郁久闾涵香正色道,“记住为娘的话,现在不是与太子争锋的时候。至于武威公主……”
她意味深长地拖长声调:“她是站在太子那边的,你也不可对她不敬。”
“我何曾说过太子半句不是?”拓拔余梗着脖子反驳,声音却不自觉低了几分,“谁人不知,太子才是父皇的心头肉?人前人后地,我每次不都颂扬太子仁孝?”
郁久闾涵香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为儿子整理凌乱衣襟:“这就对了!”
指甲上的蔻丹,在烛光下红得刺目:“记住,雄鹰捕猎前,总要收起利爪。”
拓拔余烦躁地拨开母亲的手,须臾后又凑近:“母妃,您上次说知道武威公主和太子的一个秘密……是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