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边缘的桦树林里,去年被藤蔓缠绕的那片空地,此刻正立着七个雪人。每个雪人的脑袋都是用冻硬的麦秸秆扎成的,脖子上挂着褪色的红围巾,围巾末端的铃铛在无风的夜里轻轻摇晃。
“是‘祈丰七圣’。”艾莉森的声音发颤,“日记里说,仪式中断后,‘圣诞之灵’会用祭品重塑七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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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斯突然按住她的肩膀。第三个雪人背后,露出一角深蓝色的布料——那是老木匠汤姆森昨天失踪时穿的工装裤。
“它们在模仿当年的仪式。”卢卡斯掏出枪,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刺耳,“但祭品不对。”
第一个雪人突然动了。麦秸秆脑袋转了半圈,围巾下“滴”地落下一滴暗红色的液体,在雪地上洇开小小的晕。艾莉森猛地想起日记里最潦草的那一页:“七圣需血亲,妄替必遭噬”。
“快跑!”她拽着卢卡斯转身时,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回头望去,七个雪人正以扭曲的姿势追赶,麦秸秆脑袋里渗出的不是血,是粘稠的黑色汁液,滴在雪地上,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两人跌跌撞撞冲进镇公所时,卢卡斯反手锁上门,却发现门缝里正涌进黑色的雾气。艾莉森突然想起图书馆地下室的古籍——那里藏着幽影镇最早的居民名册。
“去图书馆!”她拉着卢卡斯冲向侧门,“1897年主持仪式的牧师,后代还在镇上!”
图书馆的地下室阴冷潮湿,艾莉森在积灰的铁架上翻找时,卢卡斯正用警棍抵着不断震动的木门。突然,角落里的落地钟“当”地敲响,十二点了。
“找到了!”艾莉森举起泛黄的名册,“牧师的曾孙女是……面包店的梅姨!”
木门“咔嚓”裂开一道缝,黑色雾气里伸出根麦秸秆,像蛇一样缠向卢卡斯的脚踝。他挥棍斩断时,那截秸秆落地便化作一滩黑水。
“梅姨的孙子上周刚满七岁。”卢卡斯喘着气后退,“七圣要的是七岁的血亲。”
艾莉森突然明白了扉页那句话的意思。她抓起桌上的钢笔,在名册空白处写下:“仪式非祭献,乃铭记”。写完的瞬间,钢笔尖渗出的血珠滴在纸上,竟晕成了一朵红色的槲寄生。
“当年的仪式,不是给‘圣诞之灵’送祭品。”她盯着那朵血花,“是让后人记住先辈熬过的饥荒——那些麦秸秆,是当年饿死的孩子扎成的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