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纤维化加重。”陈明哲接得流畅,边说,还边用手去擦她毛衣上的血:“但比起在机场晕倒被送急诊要好得多,对不对?”
这话一落,小妞儿都快哭出来了:“坐下。”她命令道,声音比波士顿的冬天还要冷。
陈明哲顺从地退后两步,靠在洗手台边缘。大理石的凉意透过衬衫渗进来,让他打了个寒颤。
镜子里,他看见方临珊正用消毒湿巾疯狂擦拭那些血迹,白色毛衣上晕开一片片水渍,像场小小的雪崩。
“别擦了。”他伸手想拦,却被她躲开。
“闭嘴吧,去床上躺着。”她怒气冲冲的说了一句,好像还在故意压着音量:“我去煮点粥。”
“不用,我不饿。”这么说着,已经用力的拉住了她的胳膊:“别生气了,我以后不吃这么多了,保证。”
话音未落,方临珊拉着他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那间小卧室。推门的瞬间,积攒了一年的灰尘在阳光下飞舞,像一场迷你的暴风雪。
“陈先生,你看看,您买的这个房子,你是大款吗?说买就买了。”语落,还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随后,在床铺上用力的拍拍灰尘,拍出了一块地方让他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嘿嘿,我买完这个房子,卡里就剩两千七百块钱了,以后,你不仅要给我治病,还得养我。”
闻言,方临珊的小脸蛋儿都快垮到地面上了:“我才不养大傻瓜呢……”说着,还偷感十足的往门口看了看:“你知不知道,她这房子从去年就想卖,一直都想卖了钱,去住养老院。”
“她是一个人吗?”
“对呀,单身了一辈子,现在七十二岁了,一心想拿着钱去养老机构,只不过房子一直没卖出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