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盼檀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坐在雪地上的少年,尽管她清楚这不能改变什么,她没有办法替他做主。
戚盼檀走回了亚尔曼的身边:“可我觉得他好可怜。”
亚尔曼牵住她的手:“那是他的命,今后不要试图纠正别人的命运。”
两人朝着来时的路返回,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松树下的少年挪动着早已僵硬的四肢,费力地站起身。
他背靠着树干,积雪从他的头顶和肩膀坍落下来,像一层冰冷的薄霜从他身上剥离。
周嗣宗低着头,用已经冻硬的黑色手套抓紧手里的猎枪,他含着口中的糖果,不断喘出白雾,深沉冷峻的眼神,仿佛将自己深埋在这凛冽的寒冬之中。
就当亚尔曼要走出树林时,林子深处传来了闷沉的枪声。
戚盼檀回头看去。
亚尔曼说:“估计是有人打到猎了。”
暴风雪将至在这极端的南部地区,亚尔曼吃过午饭后,必须要尽快带着戚盼檀离开,再拖下去,回家的三公里路程,他估计还要耗费半天的时间。
周易峙安慰着靳颖,擦掉她脸上的泪,抱着她,亲吻上额头,愧疚地低声道:“对不起。”
靳颖泣不成声,卫生纸在她手里揉成一团,听到车外面的敲门声,她下意识地把脸藏起来。
周易峙打开车门。
外面狂风呼啸,暴雪吹动着亚尔曼的帽子,厚厚的毛领早已被雪花染成一片白,他身影稳如磐石,任凭寒风扑面,黑棉面罩遮住了脸,帽檐下露出坚韧的灰蓝色眼睛,浑厚的嗓音命令道:“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