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他知道, 自己的理智早已岌岌可危。
他只是麻木了,不会轻易为对方的反复无常与恶劣的蛊惑而崩溃。
谢慈依旧保持着皮囊的斯文有礼, 只是漠然的心脏开始慢慢泛上一层污水,他开始装模作样、变得人鬼不识。
他可以一边为两人送上祝福,一边暗地里诅咒他们不得善终, 期待他们终将分离。
永远不要轻视一个人,即便是舔狗、走狗, 那也是狗, 是有着锋锐牙齿、会撕扯生肉的食肉动物。
谢慈垂下眼, 他手上还抱着一束热烈芬芳的红玫瑰,这是沈见江刚刚从陆沧那边接过手后随手塞给他的。
这也是他垂头细心在花店挑的一束最炽烈鲜活的玫瑰。
沈见江收到这束花的时候明显很高兴,他的脸颊是一种很清透的白,让人联想到乳白的牛奶,浮上一层浅浅的红晕时,像西方穹顶油画中被爱神之箭射中的美少年。
没有人不为他倾倒,包括陆沧。
谢慈觉得陆家大宅从来没有这样冷彻心扉过,尤其是当陆沧、他喜欢的人对他礼节性的点点头说:“辛苦了,我和阿江就先休息了,谢助理也不要太累,今晚就早些休息吧。”
谢慈只记得自己当时僵硬的扬起一抹笑来,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轻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