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在过去几周里沉默、逃避、抱怨的人们,如今坐在破烂的铁椅上,慢慢抬起头来。
随即,他翻开手边那本资料夹,一页一页翻过预估库存与可动机台表,然后停住,抬头问道:
“那么,今天第一批试生产、要产什么?”
“蔬菜汁混合土豆?”
一个中年男子提议,他是包装线的老工,讲话总是慢半拍。
“工序最简单,加热段不用调太高,杀菌也稳。”
“但那不耐饿,你知道那怎么行销的吧——健康食品?这时间点我*卡西米尔粗口*的健康,我们不是要和其他厂子比产量!”
另一人皱着眉说,语气里透出些许焦躁。
“方向很明确,我们是要让人们撑过去。”
他话音一落,原本还有些飘忽的气氛,像是突然落了实地。
“压碎拌豆泥、玉米粥,加盐水和粗香料。”
那名最早发言的老工忽然接口,语速比平常快了一些,像是机械再度启动的齿轮,
“这我知道怎么配,能煮得稠、也能装得下——够快、够撑肚子。”
“现在是整个姆维诺格拉德都在饿肚子。我们不是做给市场的,而是做给活人吃的。哪种配比最耐饿、最容易制作、最少出错,就先做哪种。”
坐在角落的一位外厂女工低声说道,手指下意识握紧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