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宁秋右手微动,掏出一个银元宝,拿袖子盖着,推到流莺面前:“如果钱州盐商明日出城,你就赶紧赁一匹马跟着,瞧瞧他们去哪里,回来与我讲。”
流莺总算反应过来,原来俏郎君,不要她暖被窝,而是要她,去盯梢。
见流莺的眼里,流露出狐疑和怯惧,穆宁秋展颜微笑:“我像歹人么?我家常年问汉中的盐商收货,我得弄明白,这伙钱州人,是怎回事。”
流莺解了疑虑,又探寻道:“郎君就不怕,奴家拿着这五两银子,跑了?”
穆宁秋容色温润地摇头:“不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现下把银子赶紧收好,莫叫真的歹人瞧见了。我住燕归客栈。”
言罢,就起身结帐,走出饭馆。
伙计蹭过来,伸手。
已经藏好银元宝的流莺,殷勤地从桌上那几枚穆宁秋一开始赏的大铜钱里,数出两个,给伙计。
伙计撇嘴:“你今天走狗屎运喽,不用卖,就有进账。”
另一个伙计凑过来,满脸猥琐:“要我说,人家长那么俊,睡她还给钱,得了大便宜的,不是她么?”
流莺面不改色地冲两个伙计福一福,笑道:“想是老天爷也觉得我过得太苦,发个善心给颗甜枣儿,哥哥们莫打趣我了。”
她卑微着身形,走出店门,抹了笑容。
男人和男人,差别可真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