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大船成了活靶子,纷纷中箭起火,溺死者不计其数。
曹爽在北岸见状,气得拔剑劈断了帅旗,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船队覆灭。
捷报传到建业,孙权龙颜大悦,赐给朱桓一副镶嵌宝石的铠甲。
朱桓却把铠甲转赐给了朱异:“这是给你的,算是你观水势有功。”
朱异捧着铠甲,忽然明白了父亲的苦心。
那些看似严苛的教导,实则是把自己多年的沙场经验,一点点揉碎了教给他。
秋风吹过濡须坞时,朱桓病倒了。
孙权派来的太医诊脉后,摇头叹息:“将军是积劳成疾,需得静养。”
朱桓躺在病榻上,望着窗外的落叶,忽然对朱异说:“把地图拿来。”
朱异铺开地图,朱桓的手指在濡须口的位置画了个圈:“记住,这里的水位在每月初三、十八会涨三尺,敌军若此时来攻,需在下游设伏。还有那处山坳,冬天会刮西北风,可在那里埋伏火攻队……”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朱异在一旁认真记录,直到夜色渐深。
朱桓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指着北方,喃喃道:“守住江东……守住……”
朱异握住父亲的手,那双手曾握过刀、执过剑,如今却只剩下冰凉的温度。
他忽然明白,父亲镇守的不只是一座坞堡,更是江东百姓的安宁,是孙家三代经营的基业。
赤乌元年的冬天,濡须坞飘起了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