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雪姬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在地牢回荡,"但若再伤他们分毫..."她突然暴起扣住燕使咽喉,指尖深陷皮肉,"我就让燕王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
记忆碎片突然被弩箭破空声撕裂,三支淬毒弩箭呈品字形封住退路。雪姬后仰成弯弓状,胸前的银链坠子擦着箭簇划过,在岩壁上溅起火星。她借着下坠之势蹬住凸岩,腰肢拧转如游龙摆尾,竟贴着九十度的峭壁横移三丈,发间玉簪突然射向老匠人眉心。
"叮!"
玉簪在距额前半寸处炸裂,飞溅的碎玉划破老匠人脸颊。雪姬已借着反震之力飘然落地,绣着暗纹的束腰被海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刺青——正是岩壁上"蓟"字的起笔走势,暗红纹路里还嵌着星砂微光。
"告诉田光,"她指尖抚过匕首上凝结的夜露,刃口映出眸中寒芒,"再敢打采石场的主意,下次碎的就不是石头了。"说罢纵身跃入浪涛翻涌的礁石群,漆黑长发与夜色融为一体前,某个农家弟子恍惚看见她锁骨下方有道新月状疤痕,与赵夫人临终前紧握的星象仪纹路惊人相似。
晨雾未散时,农家弟子围在岩壁前啧啧称奇。刻痕深处渗出的赭红色石髓,竟与邯郸质子府密室里那幅九州舆图的标注点完全重合。领头的大弟子用鹿皮手套摩挲刻痕,突然倒吸冷气——石粉里混着极细的金箔,在朝阳下泛着诡谲的流光。
"取铜漏来!"他猛地扯开衣襟,胸膛纹着的洛书阵图与刻痕走势重叠。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海雾照在"誓"字最后一撇时,金箔突然折射出密密麻麻的星斗轨迹,在岩壁上投出幅残缺的矿脉图。大弟子伸手触碰光影,却发现关键处被刻意扭曲,就像美人故意用面纱遮住的朱唇。
岩缝里,半片带着体温的金箔正缓缓融化。昨夜雪姬用唇温化开金箔的画面仿佛还印在上面:她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入金箔,星象仪第七重机括投射出的光斑在岩壁游走。当"蓟城之誓"最后一笔落下时,真正的矿脉图早已随着血珠渗入石髓,等待某个满月之夜才会显现。
海浪拍打着礁石,雪姬立在百丈外的孤峰上,指尖摩挲着星象仪冰凉的青铜表面。晨光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一滴清泪无声坠入海中——那泪珠里映着阿萝烧焦的小手,也映着昨夜刻字时颤抖的匕首。海风卷起她的发梢,露出颈后若隐若现的燕形刺青,与九鼎暗纹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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