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名片递过去的过程有点儿鬼使神差,程朔忍不住在心里头打了自己一巴掌,不是说好到此为止吗?不是说好别再想继续发展的那些破事了吗?
柏晚章轻轻读出来了名片上的店名,目光闪了一下,“有机会我会去光临。”
程朔摸了摸鼻子,“还是算了,你身体......”不适合喝酒和吵闹。
“我已经好了,”柏晚章打断他的话,在程朔想要开口挽回前,他直起身朝半掩的玻璃门迈出几步,“走吧。”
“去哪?”
“送你回家。”
一瞬间,程朔感觉自己与柏晚章的身份颠倒了过来。
回屋见到傅老太太,对于程朔的离开她并没有说什么留宿的话,反倒是嘱咐柏晚章开车注意,一定要将对方安全送到楼下云云,也就堵住了程朔想要自个回去的念头。
有某一瞬间,他甚至隐隐动了个荒唐的想法,傅老太太----那场关于留住柏晚章与傅家秘辛的演讲----是想要撮合他和柏晚章重新在一起吗?她是否根本就对他们的过去一清二楚?
一冒出来就被他用劲掐灭。
怎么可能?
然而这个诡异的猜测如同在脑袋里扎了根,在一路安静的车程里疯狂地滋长发芽。程朔有好几次想再开口问点什么打破过分安静的车内空间,但柏晚章仿佛总有预测人心的魔力,放起了音乐,甲壳虫乐队的《while my guitar gently weeps》驱散了令人窒息的沉寂。
程朔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情不自禁问:“现在还有电台放这首歌?”
“是CD,”柏晚章眺望着前方路段,“我记得你过去很喜欢。”
“那是因为你。”程朔几乎脱口而出,甚至不需要记忆再去润色。他察觉到这句话越过了自重逢以来一直竖立在他与柏晚章之间的边界,但是,他还是遵循心中的意志问了下去:“你还有在弹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