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和平涂鸦的喷洒,大厅里原本紧绷的气氛显然松弛了许多,但还是能听到一些零星的抽泣,大多来自酒店的服务生和其他工作人员。他们同样被困在了这座酒店里,前途未卜。
一声刺耳的枪声突然响起,傅乐梅脸色难看地从露天阳台向下俯瞰,几名灵教徒拖动一具看不清男女的尸体,血污自和平涂鸦的标记往外拉得老长。
这片城区是麦当奴人口最稠密的地带,虽然已经不复当年的盛况,但一二十万人口总是有的。此刻除开少数喷涂了和平涂鸦的建筑,灵教徒开始了大肆地抢掠和屠杀,虽然有零星的反抗,但因为各自作战,大多不成气候,场面越发崩坏。
顾一秋神色严峻,手指捏着栏杆:“怎么会这么突然?城区的安保力量呢?董事会的其他人在哪?为什么不组织抵抗力量?”
“卫星堡垒是有地下中控区的,估计是都躲在里面吧。”
守鹤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混蛋!这根本是草菅人命!”
当目睹有灵教徒对逃亡的无辜妇孺进行扫射,更有甚者,把人群驱赶到一起,对他们泼洒汽油时,顾一秋终于按耐不住,要从阳台跳下,但没等他翻过栏杆,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掌就扼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甩回了大厅。
顾一秋踉跄几步才止住身形,他抬起头怒视着守鹤,但目光闪烁了一阵儿,却并未开口质问,只是站在原地,一语不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守鹤脸色同样不好看,她缓缓箕坐在地上,背对昏暗的霓虹:“小家伙,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头脑发热只会枉送性命,无论是作为你的长辈,还是出于斗母宫的接引职责,我都不能让你出去,不止是你,所有人都一样。不要再看了,退回大厅里面去吧,但是不许离开大厅,更不能离开我的心电范围。”
傅乐梅突然开口:“道长,我父亲曾经和我说,真武一脉的持戒文字在海棠诸多武脉中最为刚烈,是海棠武道家的侠义种子,每每提及,他都不胜钦佩。”
“你是想说三丰祖师的《剑训》中那句凡见外道邪人屠戮苍生,不可明哲保身,见死不救是不是?我记得,但《剑训》中还有一句力不可为,后徐图之,《想尔二十戒》说行无为,行柔弱,行守雌勿先动,《女真九戒》中说调适性情,不生烦恼。我五岁就背真武戒律,抄写过的经文戒律可以堆满一间书房,你要和我这个真武弟子辩经么?”
守鹤嘴上振振有词,但表情依旧有些焦躁:“据我所知,令尊傅南枝是独自将你抚养长大的吧?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养育之恩你又如何报答?你不妨扪心自问,如果令尊在这儿,他会允许你以身犯险么?”
她凤目环顾,心电萦绕下露出几分煞气:“都不要再讲了!我是斗母宫接引,今天谁敢出这个大厅,我以破坏国际法例的理由取消他的考生资格!有什么不满,你们事后去找协会投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