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像腊月的霜,沾到罗云樵耳中就凝成冰碴。
罗云樵原本以为只要嫁给程牧昀之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谁承想,程牧昀竟然一次都不愿意碰她。
尽管她使尽浑身解数,不是被程裕光强行按着脑子,程牧昀坚决不踏进别院一步。
深夜她对着穿衣镜练习各种妩媚姿态,丝绸睡衣滑落肩头,镜中人眼尾泛红却笑得癫狂——只要程牧昀肯碰她,做那勾栏里最下作的舞娘又何妨?
许灼华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她绞尽脑汁也无法得到。
所以罗云樵气愤、嫉妒地发狂。
她能让程裕光把程牧昀捆到别院,却不能强要他。
“牧昀哥,为什么?你不愿意碰我,为什么还要娶我?难道真的是为了我爸爸身后的势力吗?”
程牧昀后退半步,喉结不耐烦地滚动,眉眼间凝结的冰霜几乎要坠下来:“罗会长身后的势力,我一点都看不上,只是不想再被人找麻烦了而已。”
月光斜斜切过他嫌恶的表情,在罗云樵惨白的脸上投下狰狞的阴影。
“难道我只是你笼络势力的工具吗?”罗云樵突然失控尖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鲜血。
程牧昀摆摆手,“罗会长身后的势力于我而言就是污点,我从来没想过笼络那些人,至于你,我早就问过你了,是你说不论如何都要嫁给我。能让司家的人不找我的麻烦,我何乐而不为?”
罗云樵的指甲深深陷进丝帕,冷汗浸透后背,丝绸旗袍紧贴着脊背,寒意顺着尾椎骨直窜天灵盖。
记忆突然翻涌——嫁进程家的前一晚,程牧昀倚着雕花门框,军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淬了冰碴般的眼睛:“我不会对你动心,这只是场利益交易,你还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