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可以不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只要他快乐就行。
自从认识程牧昀以来,许灼华几乎没见过程牧昀有哪一天是高高兴兴的,他也没有想今天一样喝得酩酊大醉。
许灼华也想不通,为什么一向沉稳的程牧昀今天会喝这么多的酒?
他就好像是的被压制的弹簧,猛人松懈,眨眼间就弹出去好远。
许灼华指尖在他眉心褶皱处打圈,像要揉平那些常年紧锁的疲惫。
“程牧昀啊……”她声音轻得像怕惊碎夜色,“怎么才能让你永远这么开心呢?”
窗外杜鹃忽然啼叫起来,几声呜咽似的轻鸣渗进窗缝,调子凄沉得像暗夜里的蛊惑,尾音拖得老长,绕着屋里的灯光打转。
程牧昀忽然无意识地晃了晃脑袋,温热的手指攥住她指尖,嘴唇微动似要应答,却被汹涌的困意彻底拽入沉眠,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颤动的影,像蝶翅停在硝烟未散的战场。
她垂眸看他攥着自己的手,指腹蹭过他掌心的薄茧,而窗外的鸟鸣还在继续,每一声都像往她心口递了把钝刀,割得人发闷。
昏黄的台灯在程牧昀轮廓上镀了层蜂蜜色光晕,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挺直的鼻梁像削过的汉白玉,冷冽弧度里藏着温润的光,微抿的薄唇染着若有似无的绯色,在呼吸间轻轻翕动。
凌乱的黑发垂落额前,将原本凌厉的眉峰柔化成水墨般的笔触,下颌线利落如刀刻,喉结随着绵长呼吸缓缓起伏,连睡梦中皱起的眉梢,都带着几分慵懒的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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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在他分明的骨相间流淌,仿佛古希腊雕塑突然坠入尘世,连时间都在这副沉睡的面容前放慢了脚步。
许灼华无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