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德的动作快得像出鞘的刀,不过短短一夜,关于黎奇瑞的所有底细就被他连根拔起,摊在面前的文件袋鼓鼓囊囊,边角都带着连夜翻查的褶皱。
指尖划过最顶上那张履历表,陈鹤德的目光骤然沉了下去。
文件里最扎眼的,是黎奇瑞和程家那位夫人千丝万缕的联系。
新海城半条街的绸缎庄、码头边的货运栈,乃至城郊那片近年疯涨的茶园,这些明面上挂着程夫人名号的产业,背后签字画押的经手人,赫然全是黎奇瑞的名字。
更惊人的还在后面。
作为黎家独女,程夫人自小就是老爷子捧在掌心里的明珠。
账册上的明细触目惊心:城南那片连着三条街的田产,市中心临着河的十几间铺面,光是登记在册的地皮就划了满满两页纸,更别提藏在名录末尾的酒庄和商场。
程夫人的嫁妆清单、从祖辈传下的老宅子,到存在海外银行的金条,甚至每月流水过百万的流动资金,所有印章和签字处,清一色都是黎奇瑞的笔迹。
派出去的人在一旁补充,声音压得极低:“查了几家主要银行,黎奇瑞只要带着程夫人的私章过去,行长都得亲自出来迎——他们不认程裕光的面子,却独独认黎奇瑞。”
文件被陈鹤德重重合上,黎奇瑞哪里只是个管家,分明是握着程家半壁江山的隐形掌事人。
另外,陈鹤德还发现,最近黎奇瑞的行踪很诡异,他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程夫人身边。
无论是程夫人是出门喝茶还是听戏,黎奇瑞就好像是牛皮糖一样黏着程夫人。
黎奇瑞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脑子很灵光,他肯定是猜到了什么,所以才不敢离开程夫人。
陈鹤德顾忌程夫人和程裕光,一直都没有得手。
陈鹤德和许灼华私下里又见了一面,还是在白云观的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