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些人,手里攥着的抗议牌,嘴里低声议论的诉求,哪一样不是将许灼华推向深渊的推手?
程牧昀的手在身侧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胸腔里翻涌的杀意几乎要破体而出——他甚至清晰地想过,若此刻手里有把枪,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活。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下颌线绷得像根即将断裂的弦,眼底翻涌的戾气几乎凝成实质。
那不是平日里的算计,也不是伪装的温和,而是淬了毒的冰,是燃着烈焰的刀,连空气都被这股杀气灼得发烫。
静坐的工人本该立刻举牌呐喊,那些排练好的口号就堵在喉咙口。
可当程牧昀的目光扫过来时,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腿像灌了铅似的钉在原地,连喉咙都发紧,大气不敢喘一口。
这个穿着病号服、浑身是伤的男人,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影子?
他站在那里,明明身形因伤痛而微晃,却像一尊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死神,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尖上。
程牧昀在他们面前站定,目光缓缓扫过。
明明是暑气蒸腾的夏日,那些被他看到的人却瞬间觉得血液都冻住了,后颈沁出的冷汗带着刺骨的凉意,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那双眼眸里的寒意凌迟。
程牧昀浑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就像是勾魂使者拿出生死簿,细致地审视着即将要杀死的人。
连准备拦住程牧昀的记者都没有任何动静。
因为他们都能感觉得到,程牧昀如今就是没了铁链的疯狗。
他是真的会杀了强出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