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松终于?承受不住压力,震了?一下,枝头的白雪簌簌抖落,大?片飞散,白得令人晃眼。
即便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可那一瞬间?皮与肉分割的痛还是让沈宴宁一阵逃脱。
她不明白要有多大?的爱意才?能甘愿承受这样撕心肺裂的痛。
嫩绿的松针被?重雪压得在寒意肆起的空中轻轻一弹,积雪慢慢融化?,顺着针叶往下滑,被?冰水浸润的雪松不堪重负地垂下了?腰杆,斜斜地往旁边倒去。
沉默的雪松从来都不是风雪的对手,它拥有最强大?的自然之力,掌控着万物的生长方向。
寸草不生的极寒之地,它占地为王,将山川河海彻底据为己有。
这种场景沈宴宁并非没有设想过?,也清楚他和她在一起总不会单纯地只是想吃几顿饭。成年?人的想处里更多的是水到渠成,所以也曾告诫过?自己,不用太过?抗拒。
至少那个人是她欢喜的,不是吗?
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在汗水和泪水的交织中,将那份席卷全身的刺痛悉数感知。
但?真的是这样吗?
当疼痛贯穿整个身体时?,她依然无法避免地想要逃离。上帝不是会怜爱每个受过?苦难的人吗?可为什么她还会这么疼?
悲天悯人的上帝好像听不到她的苦痛,她所有的哭求被?庞大?的雪意覆盖。
孟见清,我好疼......
真的......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