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时节好入眠,偏偏这夜里显瑀和顾敞躺在床上睡不着觉,莫名心里生突突,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
而果不其然真出了大事。
班若拿着罩灯在外拼命敲着菱窗,说皇后来了,叫他们出来接驾。
深更半夜的,这种消息比鬼还吓人,俩人闻言一愣头从床上坐起,具是震了一惊,连忙穿好衣裳到门外相迎。
一道摸索着凤驾至皇后身边,显瑀掖了掖袖子抖擞道:“我的好殿下,你这是哪一出?”
媞祯憋着嘴不说话,眉毛竖得跟倒插柳叶一样。
这一时半刻显然是说不清了,显瑀哀叹一声,忙叫人把上房收拾出来,请人进去坐,再上些热茶暖暖身。
也好在这是皇帝新赐的府邸,除了他二人没得旁人,不然惊动霍家老舅父,非得闹得平地波澜起不可,一通嘱咐府里的人把嘴闭紧,再命探子给皇宫捎去手信报平安,才端来两碗杏仁露进来卧房,好好问媞祯怎么回事。
媞祯讪讪用勺子搅着汤羹,嘟囔着脸把事情原委全都说了。
那厢显瑀全部听完,顿时悬着的心松了一大半,“就这样啊!”
媞祯枯着眉头盯她,“什么叫就这样啊?”
显瑀简直哭笑不得,“你只说陛下责罚你,可不也没罚着你什么不是?”
她歪着脖子,朗朗开解她,“他罚你住进椒房殿珍馐美味供奉着,还是罚他自己谅解杨雪心的欺君之罪,准她跟戴将师告老还乡?天下要有这么好的惩罚,人人都巴不得呢。”
她长长地叹默了一口气,好声好气地揽过她的肩膀。
“朱嵇毕竟是三朝元老,何况他还是陛下的老师,他拿着罪证向陛下告发你,陛下总要给他一个交代才行,或许是让你受了委屈,可真论委屈,朱嵇不比你憋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