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被仇恨烤得滚烫的、扭曲的余温。
他在榻前重新坐下,膝盖抵着冰冷的石沿,斗篷下摆垂落,恰好遮住凌言腕间未愈的旧疤。
指尖在半空虚画数圈,一道细如游丝的黑气钻入凌言眉心,那是能暂时压制神魂裂痕的术法,却也像一条无形的锁链,将沉睡者拖入更深的梦魇。
“师兄……”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又变回了镇虚门中那副柔润温雅的调子,只是尾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该醒了。”
榻上的男子睫毛剧烈颤动起来,像是被这声呼唤从深海中打捞上岸。
他缓缓睁开眼,凤眸初醒时蒙着层水雾般的迷茫,烛光映在瞳孔里,碎成两簇摇曳的光。
但那迷茫仅存一瞬,当视线聚焦到眼前人脸上时,瞳孔骤然收缩,如遭雷击。
“柔……卿?”凌言的声音因久睡而沙哑,他下意识地想撑起身体,双臂却如灌了铅般沉重,刚抬离榻面便无力地跌落,手肘撞在石榻边缘,发出沉闷的声响。
“师兄别费力气了。”凌羲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凌言耳畔,带着雪夜寒梅与丹药混合的奇异香气。
“你的灵力我封了,方才喂你服下的‘软筋散’,足够让你三日之内连抬手都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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