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羲的呼吸骤然急促,眼中翻涌着毁灭般的戾气,“看见他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甚至……上了你的榻……”
他猛地抬手,狠狠攥住凌言胸前的衣襟,将人拽得离榻面半寸高:“你知道我有多痛吗?!”
“当年我替你引动天命印记,血流尽时,神魂撕裂时,我想着只要你能自由,一切都值了!”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破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恨意,“我以为你是没有心的剑,是我唯一的光,一捧火……可你竟然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动了情?!”
凌言被他攥得喘不过气,胸口因灵力被封而闷痛难忍,但更痛的是心口——那是被真相撕裂的痛楚。
他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看着那双曾盛满温柔笑意、此刻却燃烧着疯狂妒火的杏眼。
“所以……”凌言艰难地开口,喉间像卡着碎玻璃,“你做的那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凌羲松开手,凌言重重跌回榻上,他却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那泪水划过俊美的脸颊,滴在凌言手背上,滚烫如火。“对师兄的心意,怎么会是假的?”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抚摸凌言的眉眼,指尖带着虔诚的颤抖:“当年在凌霄阁,我是真的想救你,真的不想你被公孙流玉当成杀人的剑。我流的血,伤的神魂,全是真的……”
“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爱上别人?”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偏执而危险,一把抓住凌言的手腕,将那道自毁经脉留下的疤痕暴露在烛光下。
“你忘了苍梧山的剑伤?忘了噬灵渊的虫噬?忘了是谁在寒绝峰的雪地里给你烤红薯?”
“是我啊,师兄!是我凌羲啊!”他猛地将凌言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心跳快得像要挣脱胸腔,“这里面装的,从始至终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