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言被那光晕刺得眯起眼,喉间溢出一声嗤笑,气息拂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好看。”
他盯着那双曾盛满星光、此刻却倒映着自己狼狈模样的杏眼,一字一顿道,“尤其是这双眼睛,算计起人来,倒是比公孙流玉的拂尘更锋利。”
“锋利?”凌羲低笑起来,光晕随他颤抖的肩膀明明灭灭,“师兄可知青麟渊的雪夜里,我抱着族人的残肢躲在冰缝里时,若不用这双眼睛算计着每一步,如今坟头的草怕是比寒绝峰的雪松还高。”
他的指尖滑到凌言下颌,轻轻摩挲着方才掐出的青痕,“这世道本就是修罗场,不争……”
他俯身,将脸埋进凌言颈窝,声音闷在怀里:“不争就只能像我爹娘那样,被剥了麟甲挂在凌霄阁的牌坊上示众!”
凌言浑身一僵,颈间传来湿热的触感——是泪。可那泪水只烫了他一瞬,便被凌羲用舌尖狠狠舔去,带着一种近乎野兽的占有欲。
“这些脏事何必让师兄知道?”凌羲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亮得吓人,他支着一只膝盖跪在榻边,俯身时斗篷垂落,将两人一并笼罩在阴影里。
“你只需做那把最锋利的剑,指哪刺哪。至于握剑的手沾了多少血……”他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在幽光下泛着冷意,“有我呢。”
话音未落,他的唇便狠狠压了下来。
凌言猛地偏头,干裂的唇擦过对方嘴角。
凌羲早有准备,一只手如铁钳般掐住他的后颈,另一只手死死扣住他的下颌,迫使他无法动弹。
湿热的唇瓣蛮横地碾过他的唇缝,带着丹药残留的微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唔……”凌言喉咙里发出抗拒的闷响,被封了灵力的身体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能徒劳地扭动。
后颈被掐得生疼,下颌骨几乎要被捏碎,被迫张开的唇缝间,尝到了属于凌羲的、带着偏执狂热度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