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敬凌言如神祗,见不得旁人对他有半句不敬,更何况是这般龌龊的揣测。
凌言终于转过头,凤眸里映着炭盆的微光,竟难得带了点浅淡的暖意。
他抬手,指尖在柳文昭发顶轻轻敲了敲,语气依旧轻缓:“我修的是心,不是旁人的嘴。他们说什么,与我何干?”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楼下还在聒噪的人群,淡淡道:“再者,嘴长在他们身上,舌头割得完么?”
柳文昭被他敲得一怔,火气消了大半,却还是攥着拳嘟囔:“可……可就是气不过。”
“气不过,便多练剑。”凌言将自己的茶盏推给他,“等你能一剑震住这满城议论,自然没人敢再说闲话。”
柳文昭刚气鼓鼓地坐下,手还攥着拳,雅间的木门就被轻轻敲响,伴着店小二清亮的吆喝:“二位客官,菜来喽!”
门被推开时,一股混着肉香、酒香和甜香的热气涌了进来,驱散了檐角漏进来的些许寒气。
店小二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短褂,肩上搭着块抹布,双手稳稳端着个红漆托盘,托盘里层层叠叠摆着七八样菜,碗碟碰撞出细碎的响。
“您瞧这金钱肚,”他把托盘往桌上一放,麻利地摆开碗筷,指着个青花大碗道,“用老卤浸了三个时辰,又用炭火煨得酥烂,配着蒜泥吃,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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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钱肚切得薄如纸片,酱色油亮,边缘还泛着点琥珀光。
旁边个白瓷盘里盛着炸鹌鹑,油色金黄,翅尖还微微翘着,撒了层细白的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