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回中铺,听着下铺的动静。
半夜里我摸出手机,屏幕黑着,根本没有未接来电。
原来她只是找个由头结束对话。也是,人家穿金戴银,怎么会瞧得上我这个揣着几百块钱闯东莞的穷小子?我把手机塞回枕头下,自嘲地笑了笑。
天亮时火车正晃进东莞站。广播响起时,她已经背着双肩包站在过道里,包带蹭着她后腰的曲线。下车的人挤成一团,她却像条鱼似的滑到车门口,回头冲我挥手:“拜拜啦!”
我看着她坐进一辆出租车,阳光照在她包上的金属锁扣,反光刺得我眯起眼。
除了车站,刚想拿出手机,一辆白色宝马停在我面前。
开车的是个穿皮夹克的男人,下巴上有颗痣:“你是叶不凡?”
“嗯。”我拉开车门坐进去,真皮座椅的味道有点冲。
他递来支烟,自己也点上:“芹姐让我来接你,上车吧。”
“芹姐?”
我很疑惑,但想来应该是宋晓雅的化名。
“她好吗?”
“她昨晚熬了夜,还在睡。”男人把车窗降下条缝,烟灰往外弹,“兄弟,你知道你姐在这边做什么吗?”
宋晓雅只说在东莞“做点生意”,具体做什么,她没细说,我也压根儿没问。
“她没跟我说过。”我捏着烟,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