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台刚到,坐不多时,顾儿也来了。进门闻见烤出来的米香,抖去肩上风雪,笑着进来,和西屏道:“我才刚到你那头去,红药说你过这边来了,我就来看看。你们倒会弄,我正好也饿了。”
时修让她在榻上坐,倒了热滚滚的茶。西屏因问:“姐夫还没回来么?”
顾儿道:“肯定是人家拉着他吃酒听戏。”
她怕睡着了又给他回来吵醒,索性就等他回来再睡,在房中坐着无趣,去寻西屏说话,又寻到这边来。南台把烤好的一片年糕夹给她,她拿着烫,左右不住换手,“好大的雪,不知你大哥他们的船在路上好不好行。”
时修道:“放心吧,这才第一场雪,河道上冻不起来。”
顾儿点着头,又看着南台,想问他对梁有鱼的意思,可碍着西屏先前的嘱咐,也没好问,只说:“梁家下晌不是送了些点心来么,不如放在这炉上一齐烤一烤,可别搁坏了,倒辜负人家一片心意。”
南台忙起身,“我去拿,点心在我屋里。”
他一出去,顾儿就与西屏议论起来,时修再旁听着,忍不住插嘴,“那我的婚事呢?您有什么打算没有?”
敢问这话,想必是知道她已了解他和西屏的事了,顾儿蓦地不高兴,轻而易举就叫这小子蒙混过关,分明是于理不合,他却半点不觉惭愧似的。她把嘴一撇,“你急什么?你不是立志要做个老光棍么?”
“我几时说我要做个老光棍了?”膜羯一21??
“你是没说过这话,可从前让你跟人家姑娘相看,你不是半点不上心么?还常怨我管得多,这会又来问我?我不管你的事,你去叫你爹给你张罗好了。”说着把橘子一瓣一瓣地闲掰进嘴里。
时修一急,拿眼催着西屏说话,西屏却不理他,只管吃年糕,门牙咬住一点,拉得长长的一条,还冒着热腾腾的气。他待要说开,不想南台取了点心进来,只得咽住话。
顾儿又把心思放在南台身上去了,接了盖就说:“有鱼做的点心卖相虽不好,吃着倒是好吃的,不像大奶奶,做的东西简直难以下咽。”
时修笑道:“您这话也就背地里才敢说,当着大嫂的面为什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