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南已从高脚凳滑站下来,走到门边时停下。
侧过身,正对上温时凯的眼。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吧,今天麻烦你了。”这次比拿豆浆时多了真心和诚恳。
透过漆黑发亮的眸子,彼此已是心知杜明,她对他礼貌笑了笑,茶色瞳孔却是星星眨眼的疲惫,“今晚,真的谢谢。”
连胜就像是她的阿喀琉斯之踵,轻轻一碰,理智冷静分崩离析,荡然无存。
若是没有温时凯,之南不敢想象。
至于其他――如何报答;或是如何掩住她在他那里不堪一击的马甲;包括在酒吧那一幕,他在舞池上意味不明的目光和话语。
放在平时,她只怕会加倍挑逗或找面子赢回来。
可现在,她很累。
便利店的门“嘎吱”一声打开,冷空气钻缝而入,再重重关闭。
厚重氤氲的玻璃门将她背影渐渐吞并,只剩个模糊依稀的轮廓,树影摇曳,剪至虚无,在黑暗里飘飘渺渺。